“我也是就事论事。”宋怀谦悠悠道:“凡入军营者,必须摸清底细,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不过,只怕要让世子失望了,那徐校尉今早已经被革职查办了。”
“什么!?”梁贤君不可置信地看着宋怀谦,道:“他犯了什么错?为何要将他革职查办?”
宋怀谦面无表情地道:“他在军营里聚众赌博,输了还殴打同僚,且还打着侯府的幌子,威逼众人不许透露此事,世子觉得,该不该办他?”
梁贤君满脸懵色,道:“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宋怀谦气定神闲地说,“若是世子不信,我可以将人证和物证都提上来,供诸位一观。”
话音落下,全场一片哗然,大臣们忍不住窃窃私语,瞬时将矛头指向了武元侯父子。
梁贤君还待再说,一旁的梁鹤便轻咳了声,梁贤君立即乖乖地闭了嘴。
梁鹤道:“那竖子既如此罔顾军纪,宋将军尽管发落便是,不必有任何顾忌。”
梁鹤说罢,便端起酒杯,冲宋怀谦遥遥一抬。
宋怀谦唇边笑意更浓,稳声说:“侯爷大义灭亲,末将深感佩服。”
说罢,他也端起了杯中酒,一饮而尽。
延平帝适时开口道:“为朝廷选人,得慎之又慎,若所托非人,只怕会后患无穷,诸君共勉。”
众人一听,连忙起身应和,“是,臣等谨记。”
不久之后,于忘忧便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席面上,他借敬酒之举,走到了宋怀谦身旁,低声道:“我方才问了守卫,俞大人离开席面之后,便去了隔壁的园子,也许是见了什么人,才改变主意的。”
宋怀谦沉思了片刻,低声道:“知道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碰了一杯,饮过之后,宋怀谦便起身离开了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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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府的园子里树木葱郁,假山环绕,俞清月离开湖边之后竟迷了路,在里面转了好一会儿,既没有找到园子出口,也没有看见宋颖,便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凭感觉走。
谁知,须臾过后她又回到了方才的湖边,不禁有些发愁。
路痴这个毛病,就连重生也不改不掉么?
俞清月正打算往其他方向碰碰运气,却忽然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俞清月回头一看,却见假山后面突然出现了几个长相凶狠的家丁,家丁们一列排开,快速将俞清月围住,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俞清月心生警惕,冷声问:“你们是什么人?”
“坏了本小姐的好事,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梁婉莹娇笑一声,从众人后面出来,居高临下地道:“一个小小侍郎之女,也敢与我作对!?”
俞清月看清了来人,反而冷静了下来。
梁婉莹是梁贤君的妹妹,这两兄妹的性子,与他们的名字完全相反。
梁贤君既无贤者之才,又无君子之风,而梁婉莹,与婉约纯善更是没有半分关系,反而十足刁蛮任性。
前一世,俞清月高嫁到了武元侯府,一开始,梁贤君还对她有几分好感,但因俞清月不喜梁贤君为人,对他态度平平,便遭到了梁贤君的冷待,而梁婉莹见自己的兄长并不待见这位嫂嫂,便也对俞清月颐指气使,三天两头便到侯夫人面前去说俞清月的坏话,害得她吃了不少苦头。
而现在的俞清月,并不是梁婉莹的嫂子,更不会对她逆来顺受。
俞清月稳住心神,道:“原来是梁小姐,幸会。梁小姐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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