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鸿志笑着拱手,道:“方才街上有些拥堵,等了好一会儿才通行,故而来得迟了些。”
身旁有人附和着拥堵一事,张奎笑说:“这大好的日子,出门的人就是多,等会儿可别扰了圣驾才好……”
他目光瞥向一侧,见俞鸿志身后还有两人,便道:“咦,这两位莫不是俞大人的千金?”
俞鸿志微微转身,笑着对俞清月和俞清媛道:“还不向各位叔伯问安。”
俞清月便上前一步,微微屈膝,对众人道了个万福。
天青色的裙裾如涟漪一般,轻轻点地,乌鸦鸦的长发如绸缎般铺就在背后,散发着柔和的光,好似让嘈杂的环境都静了片刻。
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俞清月,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张奎也怔然一瞬,才忍不住道:“俞大人怎么从未说过,您有个貌若天仙的女儿啊……”
俞清媛听见对方夸赞俞清月,顿时心中不服,也有样学样地给众人行了个礼,“清媛见过各位叔伯。”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出声应和。
俞鸿志见两位女儿都举止得体,心中溢出几分得意,道:“小女不过蒲柳之姿,不值一提,我们还要去拜会徐大人,晚些再回来与诸位叙话。”
说罢,便带着俞清月和俞清媛离开了。
几人之中,还有年轻官员,目光一直跟着俞清月舍不得移开,张奎碰了碰他,笑道:“别看了,俞大小姐已名花有主。”
众人听了这话,纷纷转过脸来。
有人好奇问道:“是哪家公子,这般有福气?”
张奎与俞鸿志相熟些,便解释道:“听闻俞大小姐早就与华彦伯府的大公子莫昀之定了娃娃亲,若莫公子今年科举高中,只怕便双喜临门了。”
旁人道:“你说得轻巧,若高中真有那么容易,华彦伯府便不会走下坡路了。”
“如今徐大人就快致仕,俞大人也是几位备选之中,最炙手可热的一位,你焉知俞大人与华彦伯不会用儿女婚事,相互借力呢?”
“就算相互借力,那又如何?俞大人膝下无子,若将嫡女嫁给华彦伯长子,那日后两门的兴衰,便都系于莫昀之一身了,他虽说学问不俗,但也非才惊绝艳之人,只怕这路可不好走!”
“是么?若真如此,便可惜了俞大美人啊!”
众人闻言,不禁哄笑。
“诸位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议论同僚家事,恐怕于理不合。”沉稳的男声一出,众人明显身形一僵。
张奎转身,一见来人,额头上便渗出了汗,他扯开嘴角,勉强笑说:“宋将军什么时候来的?早知道您大驾光临,我们当去大门迎接才是。”
宋怀谦微微一笑,道:“哪敢劳烦诸位大人?华彦伯就在门口,若是碰上了,岂不是尴尬?”
众人笑得更加艰难,却没人敢甩脸给宋怀谦看。
毕竟,谁都知道,宋怀谦不但手握延国一半兵权,更是圣上面前的红人。
这满身功勋,都是他浴血疆场,真刀真枪拼出来的,即便只着了一身寻常武袍,也压不住周身冷冽的气势,寻常文官们见了他都想退避三舍,而今这几人在背后乱嚼舌根被他抓到,自然是后背都凉了一截,只能各自讪笑。
宋怀谦淡淡扫了他们一眼,径直往院子里走去,众人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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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宾席上,大部分官眷都围着徐夫人献礼,俞清媛正想挤上去,俞清月却拉住了她,道:“不着急,我们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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