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送上门
时间过的很快，几乎是眨眼就入了秋。
陆浅浅小产的事情也在秋分的时候盖棺定论，罪责统统堆到了舒窈的身上。
和陆婉芸想的一样，舒窈抵死不认，又一次用了寻死的伎俩让云胤耀心软，揭过瑶嫔小产之事。
得了这消息的陆婉芸只觉唏嘘，“这样的招数她还能用几次？再有一次，云胤耀怕就会心生厌烦了吧？”
“小顺子说早就厌烦了。”清月曾对小顺子有过几分恩情，且小顺子和他的干爹王德全也指望着陆婉芸赶紧回宫，便乐的告诉她宫中这些不是秘密的消息，“因着当初皇上不愿放您离宫，后来皇贵妃和皇上又闹了好几次。指不定近日就有机会让您出气儿了呢。”
“至于这次表小姐‘小产’，为了给陆家和她一个交代，愣是提了提位份，如今表小姐已经成了瑶贵嫔了。”
“贵嫔？”陆婉芸挑眉，倒是没想到陆浅浅还能升位份，“尚可，是个知道给自己谋划的。”
“表小姐说，都按着小姐您的计划在进行，还问您准备何时回宫。”清月轻声说着，给陆婉芸捏着肩，“奴婢按照您的意思回了她，说回不回宫，端看皇上的诚意。”
陆婉芸满意点头。
这些消息都是她刻意为之，也知晓云胤耀必定都会知道。她塑造的就是对云胤耀余情未了，却又受了折辱不肯屈服的形象，为的就是膈应舒窈二人，她相信，云胤耀一定不会让她失望。
待舒窈三番几次的受挫、受到折辱，定会对云胤耀的情意生出怀疑，她夹在中间时不时的递个钩子，这位皇贵妃娘娘总会发狂的。
“小姐，皇上又来了。”就在这时候，馨雪愁眉苦脸的过来，“一月一次，奴婢真就不明白了，既是如此，前些年又干嘛去了？”
见陆婉芸懒得搭理，就又道：“还是闭门不开么？”
“开吧，不过别让他进院子。来了好几次，总要让他看见点希望。”陆婉芸玩弄着手指甲，面上嘲弄，“还真是会做样子，生怕寒了文臣的心。”
“是。”
馨雪应下，对云胤耀这位皇帝没有丝毫同情。甚至于见着他门都进不了，心中还极为畅快。
谁让他往日这样对自家小姐的？不过一报还一报罢了！
“芸儿肯见朕了？”见大门打开，云胤耀就要入内，但才踏出一步，就被馨雪拦住。他面色难看，却到底忍住不悦，开口道：“拦着朕做甚？”
“小姐说了，皇上是万金之躯，若次次不开门到底有损皇上威严，可因着皇贵妃娘娘的事情......”
“小姐到底是意难平的。”馨雪说着就双眼含泪，“皇上，您若真疼惜小姐，就莫逼得太紧了，这段时日小姐瘦了好多，时常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奴婢瞧着心疼又无力......”
“奴婢斗胆，若您并非真心实意的请小姐回去，就放小姐清静吧！”
这话说的是声声泣血，让云胤耀盛怒之余又觉愧疚。
他伸手指着馨雪，半晌没吐出一个字儿，最后在这院门口站了一整个时辰，才垂头丧气的离开。
此时馨雪口中‘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陆婉芸，正捧着才出炉的烤红薯有滋有味的吃着，就是烫了些，让她时不时的换手。
“小姐，奴婢估摸着明日咱们又能得手好些银子了。”馨雪乐滋滋的进来，“我把您描述的可惨了！”
“这一趟送过来也差不多够了。”
陆婉芸开心极了，这段时日她算了一笔又一笔的帐，就等着再来一笔银子，她就能带着自己的人远走高飞，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可惜这份快乐只持续了两个时辰，而后就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
来人身披斗篷，手腕间带着让陆婉芸眼熟的镯子。仔细一瞧，正是之前太后送给她的那一个。
这人是谁，显而易见。
“皇贵妃大驾光临，怎么也不多带几个随行的？若有个三长两短，皇上怕是会心疼。”陆婉芸看着来人也不意外，舒窈能忍到现在才来已然是出息了。
她本以为舒窈在云胤耀第一次来护国寺的时候就会马不停蹄的过来呢。
“陆婉芸，你这个贱人！既然要出家就好好的出家！打着出家的名头勾引皇上，本宫看你就是欲擒故纵！”
“皇贵妃说话如此粗俗，我可真是听不得。”陆婉芸扯了扯唇角，“看来是忘了之前教给你的规矩，清月馨雪，去，让皇贵妃再长长记性。”
话音落下，馨雪的大嘴巴子就已经打在了舒窈的脸上。那力道不小，直接将她打的一个踉跄。
“你！”舒窈捂着脸，目光怨恨如毒蛇，张牙舞爪的就要抓陆婉芸的脸，“本宫撕了你这贱人！”
“还没长记性？”陆婉芸虽有躲闪动作，但并不走心，伸手挡脸时手背硬生生的挨了一指甲，被刮出长长的血痕，她目光一凝，“馨雪！”
“你们敢！本宫是皇贵妃！岂是你这废后能动的！来人！护驾！护驾！”
“有何不敢？”陆婉芸的声音倏尔压低，“你真以为你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你猜猜外头有没有皇上的人？他们为何不救你？”
舒窈愣住，她看着高高在上的陆婉芸，一时分不清她话中何意。而后她就听见陆婉芸怜悯的看着她，吐出来的字眼让她失了魂魄，“皇贵妃，你是皇上故意放过来让本宫出气的。如今伤了本宫，你猜你回宫之后，会不会受罚？”
“不可能！你在骗我！你这贱人一定在骗我！”
陆婉芸却懒得再和她多说，只是挥了挥手，道：“清月馨雪，好好教教皇贵妃学规矩，免得下次又和疯狗似的咬到我跟前。”
得令之后，馨雪和清月便一人压着舒窈，一人开始左右开弓。
外头的人不是没听见动静，其中也不乏有云胤耀的人，可愣是无一人进来阻止，只是默契的低头退开，恍若未闻。
——陆婉芸猜的一字不差，让舒窈跟过来，就是为了让她出气，哄她开心。此时外头守着的人，个个心知肚明。
院子里的巴掌声响了二十来下才堪堪停止，而舒窈的嘴角已经出现了血迹。她头晕眼花，嘴里却不住的谩骂着舒窈、陆家和承德。
其污言秽语不堪入耳，直到被清月和馨雪半拖着弄出院子，嘴里也没出现一句好话。看着‘尊贵的’皇贵妃被人扶着快速离开，馨雪二人也是摇头不止。
这位皇贵妃，还真是蠢得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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