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我可是尽力了。”张海言也跟着跑了过来。
张守灵太滑溜了,都不知道她怎么就能算准族长在哪。
见张启灵怔怔的看着前面一个方向没有说话,张海言也顺着看了过去。
在见到那一男一女的背影时,心下也是一阵恍惚酸涩,这两个人的身影都很熟悉。
很熟很熟,熟到想让他流泪的那种。
“不就是恩爱的一家三口嘛,阿灵,不要羡慕,以后我们也会有的,你以后不会再是孤单一人,你有我守护呀。”
张守灵也看到了林若言他们三人的背影,对着张启灵说道。
“林姐姐,你是不是要哭了。”林若若捧着林若言的脸亲了亲。
“没有,若若真乖,就像你林二叔说的那样很听话。”林若言仰头看了下天,风和日丽。
“若言,你.....”张海峡一直清晰记得在南诏王陵,她看张启灵时的灿若星眸。
刚才那个张守灵跟她喜欢的张启灵是在一起了吗?
想到在汉口船上的时候,张守灵说过要找她的未婚夫,他当时在舱外也听到了。
“怎么了?”林若言扭头问他,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
张海峡眉心猛的蹙起又松开,问她,“晚上想吃点什么?”
“都行吧,简单点就好。”林若言低头去逗怀中的林若若。
一切看似都很正常,席间时林若言又问了什么时候出发。
张海峡解释道,滇西他也去过,约定的五天后在金沙江边的一个彝寨外集合。
定的东西最快明天出来,后天就可以出发,路线他熟悉,并不耽误约定的时间。
回到了房间后,林若言全力压制的情绪爆发,拿着照片呆呆的看着一个地方,各种思绪回忆在脑海中闪过。
他是有未婚妻的,他是知道的,他没有否认。
那后来跟她在一起的他呢?
或许这是个平行时间线的小哥,不是后来跟她在一起的他,林若言自欺欺人的想。
可是真的是如此吗?
她要怎么证明说服自己?
就算他后来喜欢上自己了,两人的感情也是两厢情愿。
但她能理所当然的忽略张守灵的存在吗?
不,她不要做她最讨厌的人。
林若言将手中两人的合影几番想撕掉,两手动了又动,还是放下了。
不想这些,去修炼却总完全静不下心,心中难过郁闷无法发泄出,干脆蒙头大睡。
张海峡将脸上的面具取下放在一旁,久不见阳光的脸庞比以往更添了几分剔透。
他抬眼望着窗外的高楼处,直到灯光灭掉,心中那种担忧还是没有消失。
白天那一片毫无血色的惨淡,整个人几乎碎掉,让他心下也仿若被针扎一样。
她的情绪一直很稳定,即使当时救下他后,受那么严重的雷击之伤也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痛苦之色。
一个人没有这么快就会若无其事收拾好自己的感情,越是压抑的狠,越会压到一个极限时,点爆出来。
他身形轻巧的走出房间,跃在了莲亭之上,静静凝望着上方月色下的飞檐。
张启灵打个盹醒来时,青铜门依然紧闭。
以前迫不得已进入的青铜门,现在却成了他最想进的。
可惜不到十年之期,两次后,青铜门就不再让他进入。
梦中所呈现的时间段, 是1930年他去边南金沙江黑彝寨后面,处理所闹的虫灾。
张启灵想起梦中所见的一切。
眉眼几分跟她相像的小女孩,一开始他万分激动的同时又遗憾没陪在她身边,以为是他们元宵那次……是他们两人的孩子。
可是19年到30年,过去的时间线跨越11年了,那个小女孩的年纪并不符合。
她说她见过他的未婚妻在找他,她说她认错人后,两人带着孩子离开的背影。
她是忘了他,最后嫁给了那个男人吗?
1919年在南诏王陵时,那个男子就陪在她身边。
又想起那个海峡的男子叫她若言,一直陪在她身边。
张启灵心中就嫉妒的几欲发狂,眼中红光也开始蔓延。
颈间晃动的温热提醒了他,他握住了那个麒麟吊坠,冷静了下来。
她为他所做所付出的一切毫无保留。
她也不是无缘无故就始乱终弃移情别恋的人。
他仔细回想梦中两人的对话,因为天授的缘故,他当时再次失忆并不意外。
但为什么若言要问他,她见过他的未婚妻在找他?
如果真要是算未婚妻的话,那不正是她自己?
难道是因为发现他失忆了,所以试探的问他?
不对。
他又想起梦中的自己在她问了未婚妻的话后,说出张守灵这个名字时,她骤然失去血色的面孔。
若言才继而说出了认错人的话。
同时还有一个另外陌生女声叫他阿灵,在他看着三人背影时,恍惚听到那个陌生女声说他们也会像那一家三口一样。
想到什么,张启灵心下猛然窒息般慌乱。
若言她是认为他已经有了未婚妻,那个未婚妻就是张守灵,也是叫他阿灵的女子。
一旦确定后,她会决定放弃他的。
那个时间线的他怎么会有了别的女子?
那是以前的他劈了叉,不是现在的他。
不,以前的他自己也了解,不管什么时候,在遇到她后,一定会再次爱上她,哪怕还会失忆,也绝对不会轻易的就喜欢上别的女子。
最重要的是张守灵这个人是从哪突然冒出来的?
他确定张家没有这个人,以往的记忆也从没出现过这个人。
守灵更是笑话,张家自古只有守陵,没有守灵。
她的性格他了解,童年父母的经历,让她更深恨这些。
若言她会毫不犹豫转身跟那个人离开,是认定了他已有了未婚妻,决定放弃了他吗?
想到这点,张启灵身体颤抖起来,呼吸瞬间停止,心脏像是有只手紧紧扼住一样,疼痛难忍,尖锐的惶恐不安传遍全身。
他不能失去她,以前的他不行,他来。
张启灵双眼再次被红色浸染。
他看向青铜门,抽出黑金古刀,提刀走去。
林若言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再醒来时,她的妈妈正坐在背对着床的地方梳头。
她清楚的知道这是一个梦中梦,她的妈妈早死了。
“言言,妈妈交待你的事你忘了吗?”
“没有。”林若言沉默了一会说道。
正在梳头的女人听她如此说,头转了过来,身子却依然背对着她。
“那为什么放不下?忘了我怎么死的吗?”七窍流黑血的脸跟记忆中的一样,泪水和污血扭曲了满脸的痛苦。
“没有忘。”林若言闭眼,眼泪也跟着流出。
“睁眼看着我,好好看着我的样子,你要让另外一个女人也变成我这样的吗?”
女人来到了她的床前。
没有睁开眼的林若言听到了苍蝇乱飞的声音。
睡梦中在她和她妈妈身上爬着,想起了苍蝇细细的腿爬过身子痒痒的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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