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俊美的脸布满阴蛰,看着她,咬牙切齿:“冷清清,你最好找朕有事!”
秦晚心里头猛地“咯噔”一下。
哎呀,这个要怎么解释?怎么解释她从天而降,还穿成了这样?
“臣……臣妾。”
秦晚根本不敢看他,更不敢低头,因为那浴桶里只漂浮着一些花瓣和薄荷叶的,底下的东西若隐若现。
她cpu都要干废了,忽然福至心灵,咬了咬唇:
“都怪臣妾过于思慕皇上,没见到皇上,臣妾一口饭没吃,一口水都喝不下,本想,偷偷看皇上一眼,看一眼就走,岂料,这屋顶的瓦片质量太差,臣妾居然掉下来了。”
姜北屿眯眸:“这就是你说的有事?”
这当然不是她的事啊,她的事是过来连wifi想办法回去的嘛,等等,她的手机!
她的手上现在空无一物,猛然反应过来,手机应该是刚才掉下来的时候,和她一起掉到浴桶里去了。
要死了,别进水了!
她连忙在浴桶里捞啊捞,忽然抓到坚硬一物,看见男人的脸色更黑了。
“冷、清、清。”
她连忙松手:“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的宝物不见了。”
姜北屿面无表情的望着她,一张大掌伸入水中摸索片刻,拿出一个黑色的手机。
秦晚连忙伸手去拿,他却长臂一伸,将手机拿远了,她扑了个空,还差点扑进他怀里。
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直视着她,冷然道:“说清楚,你闯入朕的寝宫是什么目的?不说清楚,朕就把你的宝物丢出去。”
害怕他真的把她手机丢出去,她急了,一把抱住他说:
“臣妾真的好想你嘛!又不敢打扰你,皇上今天没翻臣妾的牌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翻臣妾的牌子,你不来见臣妾,臣妾只能偷偷来见你嘛,呜……”
姜北屿的眉骨跳了跳:“你说的见朕,就是来房顶偷窥朕洗澡?”
“谁知道你在洗澡啊!再说啦,我是你的妃子,偷窥你又怎么啦?”
她委屈的撅着嘴,水汪汪的眼睛里全是泪,鬓发被打湿了,一滴滴淌着小水滴,一张小脸也水润白皙,整个身子泡在水里,穿着粉色的,绣着牡丹的肚兜,整个身子珠圆玉润,像出水芙蓉一般。
姜北屿的喉咙滚了滚:“你走开,你都要把朕的腿压折了。”
秦晚这才发现,原来刚才一直坐在他腿上,连忙往后面退了推。
男人耳尖微红,脸上拂过一抹不自在,似在思索:
“真的是因为想朕?”
她点头如捣蒜,他这才把她的手机还给她。
秦晚连忙爬出了浴桶,找了个干的巾布擦拭,身后的男人也在这时候出了浴桶。
她根本就不敢回头,感觉一只骨节修长的手伸过来,取走了架子上挂着的干净寝衣,慢条斯理的把带子系了起来。
秦晚的身上还在湿漉漉的滴水,但她无暇顾忌,她悲催的发现,手机自动关机了。
刚泡了水不敢贸然开机,不然里的电子元件分分钟烧坏。
她握着手机一脸窘迫的站在那里,这时,一件干爽的,淡青色男士袍子兜头扔了过来。
“看够了吗?穿上衣服滚回去。”
“谢皇上!”
秦晚换上衣服就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娘娘!”
冷影隐在暗处,见她没事才出来。
回去之后,秦晚细细把手机擦干,然后放进了米缸里。
这还是之前的大学室友教她的办法,这样,几天后就能吸出手机里的水。
这几日,手机不能碰了,还是安分一点。
她安静如鸡,一直躲在自己寝宫里。
但是,她夜闯皇上寝宫,还爬进皇上浴桶里的消息传得就连皇宫里修剪花木的老伯都知道了。
谈及她,不少妃嫔都会在暗地里酸溜溜的“呸”了一句,“狐狸精!”
“难不成,她真的被鬼附身了?”
此时,张妃和舒妃正在御花园里散步,说话的是舒妃。
他们和嬉嫔原本是个小团体,但前几日,嬉嫔忽然被皇上召见,然后就被禁足了,她爹的官位也连带着被削了两级,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们也不知道。
张妃若有所思。
印象中,她的性情,的确是和从前不一样了。
她目光冷然:“这年头,人比鬼可怕。只怕是,那个女人用了非常手段。”
先前皇上都是雨露均沾,姐妹们的宫殿都是一个月来个一两次,从没对谁上过心。
她了解那个男人,清心寡欲,禁欲寡淡,不是能被色相所迷的人,忽然宠幸冷妃,一定有别的原由。
舒妃睁大了眼睛:“什么手段?”
张妃嗤笑:“我怎么会知道?我要知道,得宠的就是我了。”
舒妃悻悻。
两人正往里走着,忽然从草丛里传来一阵巨大的,扑腾翅膀的声音,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只见一只高大壮硕的白雕,正从里面雄赳赳,气昂昂的出来,洁白的羽毛上沾着一些花瓣草叶,嘴里还叼着一只硕大的灰色老鼠。
舒妃连忙把张妃拉到一边,给那只雕让出一条道。
“那是皇上的宠物,很凶的。”
白雕拽拽的,昂首睥睨着经过,连看都懒得看她们两个一眼。
而望着那只白雕,张妃忽然意味深长的挑起唇角:
“听说,冷妃养了条狗?”
-
姜北屿头上的绷带终于可以拆了。
御医将绷带一圈一圈的拆了下来,他手里执着一面铜镜,凑近去看着。
伤口已经基本愈合,就是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到额头上有一小块疤。
想想他就来气。
而这个伤疤的始作俑者,口口声声说着爱他爱到要死要活的人,这几天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记得冷清清在被打入冷宫前,几乎每天都会在他眼前晃,又是来御书房给他送点心,又是送她亲手给他缝的袜子,鞋子,防蚊的香囊等等,
有时候没送东西,就会在他下朝时会经过的地方,躲在柱子后面偷偷看他。
可如今,她一张嘴比过去甜多了,口口声声有多爱他,就就没见对他有半点行动。
想到这里,他就不禁冷哼了一声。
“冷妃呢?”
一旁的喜公公知道这位娘娘得宠,一直都有在暗中了解她的动态,笑答:“这个时间,娘娘应该在御花园遛狗呢!”
姜北屿忽地一下起身。
喜公公笑道:
“皇上要去御花园找冷妃娘娘?”
姜北屿冷哼:“谁去找她?朕是去看看,朕在御花园里养的几株名贵牡丹别被狗刨了!”
这几日,秦晚每日黄昏都会牵着雄霸去御花园里慢跑。
一来,古代皇家御花园的绿化没得说的,空气好得就像氧吧一样,每日跑跑很舒服。
二则,雄霸是大型犬,每日需要一定的运动量释放一下精力。
她本身也是喜欢锻炼的,在现代就是健身房里的常客,小腹上有十分流畅漂亮的马甲线。
她的便宜哥哥冷冽已经出征了,她从商的老爹这次也给朝廷捐了不少钱置办了许多军需物品,所以,她在宫里都是抬头挺胸的,相当硬气。
这时,秦晚正牵着狗在慢跑着,却不知,暗处,一个小太监,看到那一人一狗的身影徐徐靠近,一边给白雕喂食,一边把雕往路这边引来……
“呜哇——哇——哇。”
秦晚听到一声雕鸣,抬起头,看到不远处那只雕的时候揉了揉眼睛。
看过《神雕侠侣》吗?
啊对,就是像里面杨过身边的那只一样大的雕,收起了翅膀,大摇大摆的,像个人一样的在走路。
那只又肥又壮的雕,居然像只企鹅一样,跟在一个宫人身边,而那个宫人正在给它喂食。
起猛了,居然看见比人还大的雕。
她隐约感觉到危险,下意识的就要牵着雄霸转身离开。
可谁知下一秒,不知是藏獒和雕天生不对付,还是雕的捕猎习性,巨雕发现了藏獒,一双锐利的眸子扫来,立刻扑扇起了翅膀,犹如一支离弦的箭一般,朝着那只藏獒奔袭……
秦晚瞳孔一缩。
雄霸明显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以极其猛烈的速度,猛地一个回头杀!
眼看就要一口锁喉,又被秦晚给拉回去了。
她第一反应就是,那玩意指不定是国家几级的保护动物,她的狗要是把人家咬死了,她指不定得去踩几年的缝纫机啊啊啊啊!
可后来反应过来,这踏马是在古代啊!
藏獒栓了绳,可是大雕没有,大雕从小到大一直仗着主人的势,在宫里横行霸道惯了,就是一个小霸王,它极为嚣张的,锋利的喙就要朝藏獒的脑袋上凶猛地啄去。
这一下可不得把脑浆子啄出来啊!
秦晚不答应了。
敢欺负她的狗就是在踩她的脸啊,她得给这只臭鸟一点教训。
她立即将藏獒护在身后,一只手快准狠,猛地一把抓住了白雕的喙。
白雕:“嘎???”
这一幕,刚好被走来御花园的姜北屿看见。
姜北屿猛地眨了眨眸子,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女人在做什么?!
下一秒,只见她一个马踏飞燕,直接跳到了白雕的背上,另一只纤细的手臂一拐,直接将白雕一个锁喉,然后用另一只手开始暴揍它的脑袋。
白雕痛苦的嚎叫了一声,立刻震动着翅膀飞了起来,企图把背上的女子甩下去,可当它一飞冲天时,背上的女子显然更加兴奋了。
看着这一人一鸟居然摇摇晃晃的上了天,姜北屿更是惊呆了。
他眸子一眯,取下腰间挂着的,一枚羊脂白玉制作成的哨子,朝着天上一吹,想让小白下来,可奈何这只雕气红了眼,正在和她斗个你死我活,压根就没听见。
它在天上翱翔着,时而冲向蓝天,时而一个俯冲,想尽一切办法试图把她甩下去,可她两只手用力的薅着它脖子上的毛,骑在它背上,坐得稳稳当当。
沁凉的晚风吹动着她额前的刘海,也吹得她粉色的裙摆衣袂飘飘,她凑到白雕的耳边,对它说:
“臭雕,我管你主人是谁,以后见到老娘乖一点,不然就把你炖了吃掉,听见了吗?”
“你这么肥,应该够炖好几锅了吧。”
白雕它受不了这个委屈!
对了,主人,主人……
小白在高空中看到了那道明黄色的身影,“嗖”地一下,立刻载着秦晚又降落在了姜北屿面前,它两只大肥脚朝着他走去,满脸的委屈。
它低声“呜呜”了两声,似乎在告状,可它不知道,它头顶的几根羽毛被她薅得竖了起来,狼狈的很。
姜北屿沉着脸看它,气得脸都绿了。
他负手而立,看向了它背上嚣张的秦晚,更是一言难尽:
“朕的宠物,你欺负够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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