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散了,周戈渊低头看了一眼,腮腺绷紧,忍着怒气道:
“知道禁军来搜查,不知道穿件衣服再出来?”
谢德音打了个哈欠,意懒莺慵道:
“王爷如今管的真宽,我穿什么也要管了。”
说着将他往外推了推,漫不经心道:“无事了,我要睡了,王爷回吧。”
周戈渊看她打发自己跟打发奴仆似的,气笑了。
“本王冒雨赶来,怕你被禁军冲撞,你便是如此对本王的?”
“这不是怕耽搁了王爷的正事,王爷当真是好歹不分了~”
门口有雨灌进来,她穿的单薄,周戈渊挡住了风雨,将她拥了进去,把门关上了。
谢德音心中焦急,只是面上不敢流露出来,被他拥着进了内室。
进了内室后,周戈渊鼻翼微动,谢德音生怕他闻出来什么,忙举起手腕到他跟前。
“王爷闻闻这盒新的香粉如何,是我二哥哥从海外带回的。”
周戈渊俯身在她颈间嗅了嗅,不是她身上平日里惯有的体香,不禁皱眉道:
“本王不喜这味儿,还是你自然体香最好,日后不要再用了。”
“王爷可真挑......”谢德音小声的嘟囔着。
周戈渊却是看了看这东厢房的四周,举步看了看床榻周围隐蔽的地方,之后抬脚要去净室。
“王爷要去干嘛?”谢德音扯着他的衣袖,眉眼间颇有些怨色说道:“如今我好歹是陆家的少夫人,王爷这样入了我的房间,还关了门,那么多禁军看着你久久不出去,我名声还要不要了?”
“刺客在附近失去了踪迹,其中一个武艺高强,本王看过后才安心。”
说着便去了净室,净室无人,他绕了两步,看到后面那扇屏风时,待要过去,谢德音却是拉住了他的手。
周戈渊回身,只见谢德音轻咬着下唇,脸色霎那间涌起的红晕,宛如三月里最娇艳的桃花,粉面含春,点点羞涩之态,竟比她在床笫间更加的娇羞艳媚。
“王爷......”她低声轻唤了一声,似羞涩难当艰难的说道:“王爷去这里作甚......”
周戈渊哪里见过她这番情态,一时有些神驰,硬朗英挺的眉宇间不自觉便添了三分柔色。
“本王为何不能去?”
“此处......”谢德音似乎十分的难以启齿,“此处是恭房,雨天不方便出去,我用过的恭桶丫鬟们还未提走......”
说完之后,谢德音便羞得躲进他怀里,不肯抬头。
周戈渊却是轻笑一声,明白她为何这般羞涩了。
便是时间最亲密的男女,对于这样的事情,也多有避嫌。
“王爷还笑!”谢德音在他怀里轻拍了一下,周戈渊没再往前走,而是半拥着她回了床榻。
“白日里可有受到惊吓?”
“开始时有些害怕,后来金子元宝她们前后护着我,便也没那么害怕了。”
谢德音一颗心落下,此时已经顾不得陆修齐知晓她和周戈渊的奸情,只想着快点将人打发走。
“王爷怎还不出去,如今院里这么多人,只怕明日便有风言风语传出了。”
“他们谁敢!”
谢德音却是心里翻了个白眼,“他们自然不敢说王爷,但是私下里定然会议论我。”
周戈渊知道她平日里装的温婉贤良,十分重名节,便道:
“那本王先出去,晚点再过来。”
谢德音盼着他不要再回来才好。
送他到门边,周戈渊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衣衫,没好气说道:
“以后晚上本王不在,便不要穿的如此轻薄!”
谢德音只想着赶紧送走他,胡乱的应了声,周戈渊这才满意的开门走了出去,临出门前,还将她的房门关好。
此时院里的禁军刚搜完了西厢房还有下人的后罩房,主殿拍门了许久也不见人来开门,这时候便有人请示周戈渊。
“王爷,平阳候世子不肯开门。”
周戈渊眉目一如以往般冷硬,带着那种漠视生命与万物的冷漠感,淡然道:
“破门。”
随着门被禁军一脚踹开,门外所有的禁军蜂拥而入。
里面女子惊叫的声音响起,随后传来怒骂声:
“大胆!滚出去......快滚出去......”
随后领头的队长憋得面色发红的出来,看到周戈渊道:
“王爷,里头......里头......”
周戈渊皱眉,那小队长瞬间感觉到威压之势,忙道:
“平阳候世子跟华月郡主正在行房......”
周戈渊眼底浮现冷淡的讥笑,依旧道:
“刺杀陛下的凶手重要,还是他陆元昌一时欢愉快活重要?搜,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小队长得了命令,便不怕得罪周华月从而得罪太后了,领着人再次进去。
可是床上的二人似乎还未分开,陆元昌在床上直挺挺的躺着,像是昏了过去,反倒是华月郡主坐在上方急得不行。
所有人面色发红,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也不由得心里鄙视这位皇室贵女,不但给人做妾,如今怀着孕,门外这么多人依旧这般恬不知耻,见人来了也不避着,当真是伤风败俗。
且这些禁军大多是年轻旺盛的兵鲁子,见到这样的一幕,个个的眼睛都忍不住往榻上瞄,早在心里亵渎起了这位华月郡主了。
周华月此时羞愤欲死,偏偏那锦被压在陆元昌的身子下面,衣衫又都落到了地上,她遮无可遮,避无可避,便这样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陆元昌不知如何了,已经昏过去一盏茶的时间,在禁军来之前便突然全身一僵不再动弹,周华月那时吓坏了,想要起来看他怎么了,却也不能。
她从未经历过这等事情,不知道如何是好,偏偏丫鬟们被她撵去了后面,便是唤她们也唤不应。
她焦急万分的时候,便有禁军来敲门,此时更直接带人闯进来,更过分的是,还有人趴在床底搜查。
周华月觉得自己要昏过去了,她再无颜活在这世上了。
“你们大胆!快叫太医......叫太医......”
小队长出去回报的时候,想到陆元昌在榻上直挺挺的样子,他见多识广,犹豫了下禀道:
“王爷,主殿并无藏人,只是华月郡主和陆世子不太好。”
周戈渊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华月郡主让请太医,陆世子好像......好像是马上风了。”
周戈渊以为自己听错了,微怔之后问:
“你说什么?”
“陆世子此时昏迷生死不知,华月郡主......无法分离,这症状,八成是马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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