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百家村当晚,沈朝央与沈朝书便倒头大睡,似是累极了。
第二天,沈朝书看着百家村便在书房闷坐许久,写出一首“万民赋”。
宋斐然看着沈朝书作的“万民赋”,当即拍手大笑,直道一代天骄。
沈朝央则是一觉睡到下午,神清气爽。
陈莺将饭热好,摆在院中,白清莲与沈朝央对坐,给她倒上一杯清茶。
沈朝央慢悠悠吃着饭,一边感受着木风扇的凉风将院中的薄荷清香送到鼻尖。
沈朝书已经下了早课,正躺在前院的吊床上看着书。
沈朝行在手工房里劳作,沈朝金则是拿着账本将算盘珠子拨得飞起。
风景如画,家人在旁,一切都很美好。
吃过饭后,沈朝央掏出这几日的账本递给沈朝金。
这几日四个镇子周围的村落以后都会种上水稻小麦,她专门记录了雇人所花费的银子还有灌溉水管等费用。
沈朝金接过账本,一边看一边嘿嘿直笑。
“小妹,以后咱们可要赚翻啦!”
沈朝央抿了口茉莉花茶:“赚银子事小,等今年过去,周边城镇应当不会再出现饥荒了。”
她雇了那么多人,开垦了那么多荒地,又拿出那么多种子,还有灌溉水管事关功倍,又遇上这么勤政爱民的县令,百姓今年过后想要挨饿也难。
沈朝央吃过饭后,便带着白清莲往百家湖走去。
她打算教白清莲如何制作珍珠。
现代有很多人饲养河蚌制作珍珠,简单来说,就是往河蚌里塞锦细小的石子或沙粒,河蚌受到刺激,便会分泌珍珠质。长此以往,河蚌里便能人工产出珍珠。
白清莲跟着沈朝央来到百家湖,沈朝金也跟着来看热闹。
百家湖巨大无比,如同一颗蓝色的宝石般镶嵌在大地之上。
沈朝央在湖边停下,看着清澈的湖水,深深吸了一口气。
水天相接,高高的芦苇将百家湖更添上一分美丽。
沈朝央挽起裤腿,就要下湖。
白清莲赶忙道:“别!阿央,这湖太深了!”
沈朝央却微微摆手,自信道:“娘,放心吧,我会泅水。您要是不放心啊,我就在湖边转悠。”
说着,沈朝央脱下鞋子,赤脚走进湖里。
沈朝央赶忙拉着她的胳膊,生怕她掉进湖里。
沈朝央俯下身,看着脚底下的石子清晰可见,河蚌大大小小,数不胜数。
她摸出一个半大不小的河蚌,转身走了回来,拿树枝将河蚌撬开。
接着,她指着开口的河蚌细细解释道:“娘,咱们只要将小石子,或者是沙粒放进去,等过个两三年,就能产出珍珠了。”
白清莲看着那黑漆漆的河蚌,不可置信地微微张开了嘴。
“这真能产出珍珠?阿央,珍珠可值钱了,要是咱们也能产出珍珠,那岂不是赚大发了?”
沈朝金看着河蚌,冲白清莲道:“娘,小妹的赚钱能力您还不清楚?她说能成就能成。”
一想到自家闺女这段时间赚的银子,足够他们一家人花上好几辈子,白清莲打消了疑虑。
“阿央,娘听你的。你说吧,要怎么做?”
沈朝央看着神情认真的白清莲,温声道:“娘,咱们回去说。”
白清莲点点头,三人转身就要往回走。
刚走几步,沈朝央便听到一声细细的呜咽。
“娘,您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白清莲顿住脚步,仔细听了听,但什么也没听见。
“没有啊,阿央,是不是风声,你听错了?”
沈朝央屏住呼吸,耳旁却再也听不到那呜咽声,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
奇怪,她明明听见了呜咽声,好似还是个女子,怎么现在就没了呢。
“罢了,兴许是听错了吧。”沈朝央摇了摇头,三人往家的方向走去。
芦苇丛里,沈家大房沈家财正把王嫣摁在地上,猴急地撕扯着她的裙子。
王嫣今年十七,长得像水蜜桃似的甜美可人。她本在花茶基地干活,今日休沐得了空闲,她便来百家湖浣衣。
村子里的河流时常有牛吃水,她不忍心让浣衣脏水进了牛嘴,这才来了百家湖。
没想到,却被沈家财给盯上了。
沈家财早就馋王嫣的身子,无数个晚上做梦都想把她娶回家。
但王嫣虽是孤身一人,却为沈朝央干活儿,一个月一两银子,自己过得舒舒服服的,怎么愿意嫁给沈家财伺候他?
她一个人轻轻松松,一个月还能给自己买些首饰。若是嫁了人,要伺候公婆,做一大家子饭不说,还要看别人脸色。
更何况,成了亲的妇人打扮得颜色好点,都会被人说闲话。她放着好日子不过,干嘛非要嫁人受苦?
于是沈家财拿着银子上门说要娶她时,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没想到沈家财贼心不死,老是暗戳戳地盯着她不放。
她这刚洗完衣裳,正打算回家,就被沈家财拖进了芦苇丛里。
她老远就听到了沈朝央的声音,她多希望沈朝央来救她,她刚想呼救,就被沈家财捂住了嘴巴,一丝声音也发不出。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见沈家财一脸狰狞,动作粗鲁,言语下流,她没忍住落了泪。
沈家财见王嫣哭,气急败坏地给了她一巴掌。
“臭娘儿们哭什么哭!你漏胳膊又漏腿,还对着劳资撅屁股,可不就是在勾引劳资吗?现在装什么装!”
王嫣被气了个半死。
她洗衣裳,当然要撸起裤腿,撸起袖子,不然将衣裳打湿了怎么办?她撅屁股,不过是因为这没有合适的石头垫着坐下而已。
她不过是正常的洗衣裳,怎么在这沈家财眼里就成了勾引呢?
但王嫣并不知道,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纵使她裹得严严实实,在无耻之徒的眼中,她也一览无余。
面对自作多情的人来说,她就是放个屁,也能被人误解为有意。
见王嫣哭得厉害,沈家财没忍住又给了她一巴掌。
“晦气的玩意儿!能成为劳资的女人,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一个月最多不过一两银子,可劳资一个月二十两银子,你就偷着笑吧!”
王嫣见沈家财自信又得意,把他恨得要死。谁稀罕他那破银子!她一个人好好的不好吗?更何况谁不知,他那二十两银子是从沈家二房三房上剥削来的!呸,不要脸的!
沈家财洋洋得意,三两下扯烂了王嫣的外衫。
他痴迷地凑近她脖间闻了一口:“啧,真香!”说着,他就要俯身。
王嫣看着沈家财那张猥琐的脸越来越近,牙齿黝黑,还散发着阵阵臭气,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下一瞬,沈家财便被一家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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