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夸张,是真吓到跪下。
因为这个证件的意义太过惊人。
可以说在帝国任何地方,任何一家企业或者机关,都要为这个巴掌大的证件让路。
帝国执行官!
它几乎代表帝国的最高意志。
可是他们只是青都里的一处行政区域机关啊!
何以引起帝国执行官那等尊贵大人物的目光?!
“执……执行官大人……”
眼镜男尝试了两次,终于颤颤巍巍站起身来,晃得牙齿都在打颤。
“刚刚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
“把你们上司喊来。”
沈辰皱眉,又淡淡重复了一句。
“好好!”眼镜男立马连滚带爬地跑进了行政区。
随后行政大楼中一阵肉眼可见的骚动。
没过多久,一个戴着高帽的中年男子便领着一大堆大大小小的官员奔了出来。
瞧见沈辰的片刻,中年男子将高帽摘下,脸上露出谦卑的神情。
“执行官大人,我叫王晓仁,是第三行政区的代理长官,请问大人有何吩咐。”
说话的片刻,还用余光瞥了一眼沈辰手中的那张红龙证件。
随后暗暗咽口水,将头低得更低了。
身后的一批人也是低头等候沈辰的吩咐。
这个画面,属实有些震撼,先前拦住沈辰的那个保安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尾椎发麻,生怕沈辰会找他麻烦。
不过很显然,沈辰压根对他毫无记忆。
只是走到王晓仁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
“我要调查一些事情,把内部网络打开。”
随后沈辰便跟着王晓仁进入了行政大楼,来到了最中心的办公区域。
此处原本也有几十号人在不停地做着工作,不过此刻全部站起身来朝着沈辰躬身致意。
并腾出了最中央的位置,以供沈辰调查。
“执行官大人!这是近三个时辰,整个第三行政区管辖范围的监控录像。”
“这是近二十年来青都事故资料……”
“这里面存放的是各级行政官员的生平档案。”
王晓仁待在一旁,低眉顺眼,笑容如鼠,仔仔细细地向着沈辰介绍着。
沈辰迅速翻阅着资料。
其中甚至有不少机密文件,比如某某官员曾经因何降职,某某主任曾经犯过什么大错。
沈辰首先找到了青都总督的资料。
【崔晓明,青都总督,青都崔家家主】
资料中清楚地记载了崔晓明任职青都总督二十四年,期间所作出的各种政绩。
看完之后沈辰可以确定,这是一个纯粹的废物。
尽管记载的官员想破脑袋地运用春秋笔法美化他的政绩,依旧无法掩盖他是个废物的事实。
往下翻阅,沈辰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总督府幕僚,黄邵,青都黄山人】
黄邵?
沈辰看着资料右上角所印上的黄邵的大头照片,笑了笑。
随后仔细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沈辰才将这份资料丢在一边,沉默片刻。
黄邵如今仅仅只是青都总督府的一个幕僚,本来就已经够让他惊讶。
但他真的没有想到,黄邵,今后的青都掌控者。
竟然是农村出生。
是个......黄山王家庄人。
三十年前,当真是运气极好地凭借那年帝国政策考进了帝都大学,毕业后回到青都,成为总督府里的一名高官。
但让他真正进入帝都权力中心的时候还是在十一年前。
青都十三、十四、十七、十八四个工业区集体发生了暴乱罢工事件,轰动了青都总督府。
无人敢接这个烂摊子的情况下,名声不显的黄邵主动请缨,亲自安抚了罢工暴乱的工人群体,解决了这次事件。
随后黄邵展现出他不俗的智慧与计策,在总督府内地位节节攀升,直到现在成为总督之下第一人。
农村人?
刚刚他差点没有抑制住笑意。
怪不得先前与黄邵交谈时,他那一口通用语中总有那么几个字节发音不准。
想来是早年大山那边的方言,直到如今也没有完全纠正过来。
若是让帝都贵族圈知晓他们权贵阶级中还有人操着一口方言。
不必怀疑,那帮老贵族定然会笑掉大牙……
沈辰在翻阅这些高官的资料的时候,王晓仁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在他的视角里,就是帝都的执行官大人暗中下到地方来视察。
直到沈辰将黄邵的资料看完,王晓仁才眼睛一闭,心一横,把手中一叠资料递出。
“执行官大人,这......这是我的档案!”
然而半天却未等到沈辰接过,抬头一看。
发现沈辰将这些资料齐齐丢在一边,看着他,眼睛里露出戏谑的笑意。
“就没有更加刺激的吗?”
王晓仁懵了,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又听到沈辰道——
“比如说,最近青都......就没有发生点什么奇怪、诡异、神秘的不同寻常的事件......”
......
地下403街区。
一处阴暗的小楼区里,一个戴着耳钉的浓妆艳抹的女人摇晃着走着。
便是从“艺线坊”逃走的耳钉姐。
至于为什么要找借口离开,自然有她的一番苦心。
毕竟一眼看到那个男人,她就知道那是她一辈子都遇见不了几次的贵人。
再加上他那完美到极致的男人相貌和身躯。
要是能跟他上床,光是想想,她都激动得夹腿。
可惜那个男人对她不感兴趣,反而像是对沐青栀故意接近。
所以虽然遗憾,但她还是故意找借口离开,留给他们两人私人独处的空间。
毕竟她也听说过,有的青都富二代喜欢刺激,会故意来到贫民区找一些漂亮女孩——
砸钱,当场,嘿嘿!
不过她偷偷侧耳听了半天,也没听到沐青栀的轻吟,也只有遗憾的回屋去了。
要是沐青栀能傍上这个大款就好了。
这样她就是死皮赖脸也要跟着她,给点汤喝,不干那丢人的差事了。
耳钉姐如是想着哼着歌,拿出生锈的铁钥匙,打开了楼房的大门。
虽然廉价破旧阴暗潮湿,但终究是凭她自己赚的钱在青都这片充满压力的土地上获取的一块小小的避风港。
打开房门之后,耳钉姐忽然隐约察觉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影。
顿时慌乱下打开了平日不曾开过的灯光。
一个穿着奢侈服装的中年男人叼着雪茄,坐在脏乱的沙发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我说雀儿,你在我们绮梦旧廊干了这么久,怎么还住这么破的地方。”
“你是怎么进来的!”
耳钉姐忽然尖叫起来,指着他,眼睛瞪大,死死咬着牙。
“出去!你给我出去!”
“好好,别这么激动。”
男人笑起来,双手举起投降状,却是一脸有恃无恐。
慢步擦过她的肩膀,走到了房子外,吹着口哨说——
“真不乖,那我走了,本来这次那个机会是准备留给你的......”
耳钉姐一手捏着门把手,肩膀还在不停颤抖,廉价的美瞳被泪水打湿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不明白,为什么能如此践踏她的尊严,使她劳累一天回到家里还要经历这种羞辱。
脚步声远去,就在男人要走下楼梯的时候。
“等等。”
声音毫无感情,也像是在极力压制泣音。
脚步回转,一手粗暴地将她的下巴捏住转过来。
一张胡子拉碴,肆意倨傲带笑的脸映入她的眼帘。
“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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