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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三天之后又三天


反观江虞羲,他斜倚在屋檐下,竟是一副餍足模样,

“呵呵,”

他好似在嘲讽,斜睨一眼那几人,

几人脸上戴着大婚当日的那张镂金面具,什么时候行房什么时候才能摘,而且得由妻主亲自摘下,这是规矩。

“行了,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他微微一摆手,接着就转身回房了,回房之时还哈欠连天地伸了个懒腰,

从骨子里散发出几分慵懒之意来,

不得不说,

连着三日确实是吃得很尽兴了。

但转念一想,

“嗯?”

他忽然一回眸,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老二江孤昀。

那人照旧清清冷冷的,瞧着似是没多少怨言,也没像另外几个那样挤兑江虞羲,就只是一副平静模样,只是那身清冷比起往日还要更盛几分。

江虞羲又不禁多看几眼,然后心下一笑,便再度转身回屋了。

入夜。

言卿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梦里窗户前,房门边,被人压在了墙上,白日时能见窗外有人影晃动,偶尔也能听见门外传来的声音。

身后人紧紧地握着她的腰,

“嘘,当心被听见……”

动情时的嗓音有些沙哑,却也好似带着几分坏,似是在含笑,

可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惹得她一阵恼火,可每当她真要发怒时,他又总是一口吻住她……

言卿一下子就惊醒了。

阴魂不散!!

而睁眼一看发现已是深夜,但室内点燃一盏烛火,有人坐在窗边一把椅子上,借着烛火翻看手中的书籍,

那副不问世事的模样颇有几分静好之感,但当言卿朝他看去,他也微微一顿,而后抬眼望来。

“您醒了?”

他放下手中书籍,然后朝她走来。

言卿:“……”

心里一哆嗦,问:“几时了?”

“子时了,”

江孤昀回了一句,来到她身旁坐下,

见她起身,也伸手搀扶了一下,可言卿又一哆嗦,

她不禁一把捂着脸,多少是有些惨然,心说全是那江白毛做的孽。

江孤昀瞧了瞧,眼底好似涌过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然后缓缓掀开她身上的被子。

言卿:“?”

猛地一吸气,窒息,

几近惊恐地看向他,

“那个,咱打个商量?能再缓缓吗??”

她是真有点崩溃。

江孤昀顿住片刻,才好似一叹,“想什么呢,就是想帮您上点药,也不知到底伤没伤……”

就算没伤估计也一定肿了,大哥确实是做的太过火了。

但那种心情他也不是不能理解,若是换成他,恐怕也不会比大哥好多少。

但言卿一听直接懵了,

“上什么?上药??”

那嗓音都有点儿拔高了。

而他一阵好笑,“您自己来总归是有些不方便的,不是吗?”

言卿:“……”

“让我死了吧。”

她双臂平伸,就那么颓然地瘫在了炕上,活似被榨干了一样,已经懒得支棱了,也没那个力气胡乱支棱了。

江孤昀又是一顿,“新婚未过,当心晦气,”

他不喜从她口中听见那个字儿,哪怕知晓,她也不过是一时口快罢了,

言卿:“……”

叹了口气,然后又闭上了眼,但过了半晌,见他那边迟迟没反应,她又不禁狐疑地看了看,

“怎么了?”不是要上药?

那瓶子都已经拿出来了,一看就是小五江隽意捣鼓出来的,貌似这东西她曾送过姚千音一盒。

大抵是消肿祛青,促进愈合的东西。

但江孤昀瞧她几眼,又微微一垂眸,转而把那个瓶子放进她掌心,

“您若想自己来,也不是不可,”

“孤昀从不愿勉强。”

言卿:“……”

愕然地又望了他好几眼,才又长吁口气,“玩心眼的,心都脏。”

江孤昀:“?”

言卿又瞥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真要那么干我事后肯定得心软,会觉得你可怜巴巴的,然后你就得逞了。”

他低笑,“那妻主还真是很懂我。”

一计没成也无妨,他撩起她衣裳,单膝跪在被褥间,又朝她瞧了瞧, 果然跟他想的一模一样。

然后取出一些冰冷湿滑的软膏涂抹在指尖,用手中温度将之融化,又一点一点涂抹上去。

言卿:“……”

抿了抿嘴,又下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被褥。

许久,

他帮她重新穿戴整齐,

“妻主睡了一整日,不但错过了午饭,就连晚膳也没用,”

“饭菜是热的,都已经备好了,您先稍候片刻,”

说完他便徐徐转身。

言卿:“?”

见识过饿虎扑羊后,如今瞧他这么不急不缓的,她多少是有些错愕。

不禁撑起了上半身,探头望着他,见他就那么一路走出门,又垂眸转身轻轻关上了房门。

言卿:“……”

心里怪怪的,

他还不如一下子直接扑上来,

搞得她怪不自在,还莫名的有点儿心虚。



江孤昀出门时见他大哥那屋亮着灯,另外几个屋子,小六儿坐在窗边心不在焉地抚琴,那窗户敞开一些,

夜里的春寒送入窗内,而六儿时不时地用余光往这边瞟上一眼,

等待注定是漫长的,尤其是对六儿而言,尤其大哥还开了一个不是那么很美好的先例,竟然一个人霸占了妻主三天。

那换成二哥,恐怕也是三天。

三天之后又三天,等轮到他自己时,怕是得半个多月后的事情了。

六儿又轻眨一下眼,然后百无聊赖地拨了拨琴弦,

另一边老四江斯蘅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正抱着个枕头趴在桌子上,面前是一大坛子酒,他对面是一脚踩在凳子上,一手搭在膝盖上,还噗噗噗一个劲儿往外吐瓜子皮的小五江隽意。

“好啦,你愁什么愁,该来的总得来,谁也挡不住,而且就算心急也没用。”

叫他大哥绑了一晚上,他也算是想开了,这几个人里头,估计就属他江小五心态最好了。

反正等着呗,人就在那儿,又跑不了,

就算真跑了,他又不是没长腿,又不是不能追,

既然如此那还有啥好想不开的。

但江斯蘅噘了一下嘴,“我就是心里怪别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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