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绝不可能。天下间,没有谁能同时受了苍冥夺命爪和幽冥诡手还不死的。就算薛大哥也不行。”催命修罗张口否决,妩媚性感的眸子中全是不可置信。
“要是遇到赛童那老家伙呢?”夺命判官悠悠地问。
催命修罗愣住了。赛同被誉为天下第一神医,同时享受着朝廷第一御医的供奉,手下医治过的奇难杂症绝不在少数。倘若是他出手,那还真是两说之事。
“最主要的是我怀疑那个武功高强,偷听我们谈话的神秘人就是那个名叫张忆的小子。”夺命判官若有所思的又道。
“什么?是那小子?这应该不会吧。据那边的人传来消息,那小子应当只有十七八岁,长得比女人还好看。就算他打娘胎里面练武,也不可能有如此成就。”催命修罗不可置信的道。
“但愿我是多虑了。但很快,应该就会有结论。”夺命判官冷笑一声,眼睛变得有些深邃。
陆仙儿对此并不知情,不知道她的师姐已经对她起疑。张忆自然也不知晓。此刻,他与慕容雪一起出现在峨眉山的金顶上。此刻横立在眼前的是一座塔型的古朴建筑,青砖碧瓦,看起来应该有不少年头。古朴无华,却给人以庄严之感。上面刻写着“藏经阁”三个大字。铁画银钩,笔走龙蛇,气势十足。
“张兄,眼前便成我峨眉的藏经处,埋藏的我峨眉这数百年来的各种武功秘籍与佛系经书。还潜藏着一些道家秘典。为了确保安全,历代掌门在这跟前都已有一处闭关之所。呶,那便是师傅的闭关之所。”慕容雪道。
顺着望去,见不远处有一间小木屋,由竹子搭建而成。上面茅草做顶,周围用一些滕蔓点缀。精致小巧,显得格调十足。屋门前有一个小花圃,里面种着些张忆不认识的花草,纵然在这寒冬之际,也争相逐艳,一股淡淡的芬芳袭来,令人陶醉。端是显得美丽。看得出来,这屋子的主人心思很是细腻。
张忆点头。
“周前辈倒是一个有趣的人。看得出来,周前辈本性淡泊名利,不喜欢世俗争斗。于是种些花花草草,练练武功,悟悟佛法,倒也是人间一大趣事。”
慕容雪呵呵一笑,似乎有些卖弄的道:
“这些花草可是师傅的宝贝。她每次外出,都会带回来一种,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一个花圃。这些花草无一不是世间即将灭绝之物,每一株都有不同的功效。但每一种花草都有不同的护理方法。要是不得其法,还真伺候不了它们呢。”
“哦?这倒是有些稀奇了。在下还是*听说。这周前辈倒真是个能人。”张忆叹道。
慕容雪点头道:
“不错,师傅也是我最敬佩的人。可是师傅最终还是一个普通人。她也有自己的执着与自己的追求。”
“走吧张兄,我们到里面看看。自从师傅离开后,这里都是由我在打理。里面有师傅离开之前留下的一些东西,想必你在其中应该会找到一些你需要的东西。这金顶之上的除了历代掌门之外,连其他长老弟子都不得轻易踏上。更遑论外人。张兄还是第一个。要不是此次慕容雪声威更进一步,恐怕也难度悠悠之口。”慕容雪自嘲的笑了一句,就率先向前走去。
张忆点头跟随。不知怎么的,他总是觉得慕容雪是在有意无意的向自己夸赞她,可仔细一想她说过的话,又觉得没什么不对。
慕容雪打开小屋的门锁,张忆跟着走进之后愣住了。
小屋中清香典雅,布置得格外清新,所有东西都干净整洁的坐落有序。但张忆发冷的原因却不是这些。而是小屋的正面,挂着一张画像。
这是一张男子的画像。这男子长得并不英武,甚至有几分普通,但隔着画像,却能感觉到一股英气逼人的气势。周边是些奇怪的花草,细看下,貌似与外面花圃中花草一般无二。四只粉色蝴蝶围在周边翩翩起舞。在画像的左下角以娟秀的蝇头小字写着:
“花开庭堂满窗前,但为秋故始落花。”
张忆心中浑然一震,心中滋味莫名。画像中的男子正是他素未谋面过的爹。虽然画中人显得很是年轻,应该与他现在差不多大。但因为他在家中也看到过爹的画像,故而一眼便能认出。这位周掌门却是情痴,也是情种。在自己的香闺中挂上这么一副男子的画像,这本身就已经说明问题。更何况,画中写着的那一段小诗“花开庭堂满窗前,但为秋故始落花”。
表面上乍一看,这只是在赞叹花开花谢,时间过的匆忙。一个女子将她放在一个男子的画像中,却实寓意着,此花为君开,此花为君谢。而这花指的自然是周掌门无疑。她是在借画明志,今生今世,我为你而生,也将为你而死。而这个人,自然是画中人。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看见有这么一个陌生女子一心为自己的爹,痴痴等待,张忆不知道心中该高兴还是该苦恼。站在他娘的角度来说,这个女人可恼可恨。站在他爹的角度来说,这个女人又可亲可喜。但站在一个外人的角度来说,她却是可敬又可怜。因为她为了一个注定不能在一起的男人洁身自好,守身如玉,枯坐法台,青灯为伴。一等就是这么多年。他现在可以肯定,这位周掌门在十八年前并未参与过华山之巅的一战。
这世上谁薄情,谁又寡义?
“怎么了张公子?是不喜欢这里还是哪里不舒服?”见张忆盯着画像半天,迟迟不语,脸色一阵变化,慕容雪关切的问。
“哦,没事没事。”张忆回过神来,连连摆手。
“哦,对了,这画像……?”张忆指着墙上的画像问。
“哦,这个啊,这是师傅十年前亲手所画。那是我年纪还小,曾问过许多次这人是谁,但师傅却始终一叹,不告诉我。只是我依稀记得,当时我问过师傅,为何会画出这样一幅画,师傅说因为她要画下这一生的遗憾。”慕容雪随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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