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当然,我不认为你是唯利是图的人,我很了解你,从见到你的第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和兄长大人一样的人。你工作绝不只是为了金钱。但我想那至少可以一定程度地体现你努力的价值。这些只是做你近来的研究费用而已。只剩五天了,如果是你的话,肯定能在五天之内把事情解决,然后你也可以继续进行你感兴趣的教会活动啊。权当捞外快补贴生活费用,如何?”姿月美波不再注视五条樱的脸了,用金钱来引诱他,明显伤害了他的自尊。
“当所有美国人都对此束手无策的时候,我说,世界上唯一能解开这个谜团的人会在日本闪耀登场,结果大家都笑了,但我并不介意。我对此深信不疑,因为我了解你对工作的热情。你如果这样袖手旁观不是让我下不来台吗?”
姿月美波厌烦地摇头,回应道:“我没兴趣。”
“这难道不是个让他们领教一下日本咒术的好机会吗?”
“民族主义之类的东西,是UFO到来之前人类的痼疾。”
“总之我先描述一下事件,你肯定会感兴趣的,好吧?”
看到姿月美波没有反应,五条樱开始叙述事情的大致经过。这个咒灵引起了伏黑甚尔的兴趣,如果是以前那个健康活泼的姿月美波一定会拍着手站起来叫喊“甚尔,赶快准备去新奥尔良”,然后先于五条樱窜出房间。但是现在,姿月美波却嘀咕着一组意义不明的数字。 “46.15192304。”
“姿月美波小姐……”五条樱说。
“你说姿月美波?”姿月美波本人一脸严肃地说,“有这个人吗?哎?不是2130的平方根吗?”
五条樱站起身来,走近呆立在房间中央的伏黑甚尔,而姿月美波仍旧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目光丝毫没有随着五条樱移动。这时房间里安静下来,能听见外面的雨声。
“伏黑君,究竟怎么回事?这简直是个病人嘛!”
伏黑甚尔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沉默着。
“对不起。”伏黑甚尔痛苦不堪地说。
五条樱看到一脸紧张的伏黑甚尔,显出诧异的神色,笑了起来。伏黑甚尔也只好尴尬在一旁陪笑。接着,伏黑甚尔向她讲述了那只伴随了姿月美波十年的小狗在他的膝盖上去世的事,可话没说完,五条樱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抽噎着说:“我一直把他当做钢铁一样坚强的女人,可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脆弱。看到他像一个损坏了的电脑一样,真让人心疼!”
接着,她迈开脚步,向姿月美波走过去。
“现在对你说这些话,可能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你一直是我的骄傲,因为有你默默地支持,我才可以在美国挺起胸膛自豪地说自己是日本咒术师。茫茫人海,我即使是一个人奋斗也感觉不到丝毫的痛苦寂寞。当我宣布自己立刻就要飞回日本的时候,大家都笑了,而我却仍旧满怀信心。因为当时我坚信只要能见到你,不管多么强大的咒灵都会得到解决。
“不,就是现在我也仍然坚信这一点。到底怎么了,请告诉我。是什么使你这样颓废?你变成这副模样,绝不是因为男人吧?这还让人稍稍宽心。
“但我在九月一日以前怎么也不能回美国。你是我的骄傲,我相信你所以才自信,现在我别无他法了,你是我最后的希望,最后的救命绳索。在裁判数到十以前,如果你还是这样躺在这里,那我也只能一起倒下了。
“如果你不说‘好的五条樱,我们一起赶赴美国’,那么我就一直在你的窗下等下去。”
外面的风雨依然在持续。五条樱丝毫没有被淋湿,刚才一定是保镖开车送她来的。我还没有来得及考虑她有没有带雨伞,高调发誓过的五条樱咚咚地迈开大步向楼下走出去了。伏黑甚尔惊慌失措,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觉得一个两个的都是摸不着头脑的神经病。
“喂,你惹的桃花债,还不赶紧起来还。”
“我没有任何的桃花,别妨碍我背圆周率。”
“再怎么背也比不上五条悟,你是知道的吧。”
伏黑甚尔不怀好意的说道。
姿月美波仍然像个老人一样坐在沙发里。当五条樱在我们的蜗居里消失之后,轻微的雨声低沉下去,剩下一个格外安静的夜晚。那旋风一样转瞬即逝的人间尤物,难道只是的幻觉吗?
但是在房门边,橄榄绿的纸包还静静地躺在那里,作为她的确来过这里的证明。伏黑甚尔打开阳台一侧的落地窗,迈过电视天线来到阳台上。我看见五条樱没有撑伞,一个人在下面的甬道上默默地站着。
那正是路灯的下面。水银灯青色的冷光之下,细雨如同无数的白色粉末静静挥舞,笼罩了五条樱。但她的头发却没有变化,因为早已被雨水淋得湿透了。我能清楚地看到五条樱昂贵的麻质上装和海军蓝的长裤都被飘落的细雨淋湿了。
伏黑甚尔俯视着这一切,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甚至觉得眼前所见的不是现实。五条樱衣着端庄得体,正像电影里一样。翻开铜版纸印刷的女性杂志的封面,近来日本的女性也开始模仿五条樱的发型和衣着款式。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位站立在马车道路边的姑娘,和五条樱相比,姿月美波就是无名小卒了,可风靡一时的她却舍弃了自尊,一直站立在雨中,伏黑甚尔不禁为之心痛。
我从阳台上返回室内,对姿月美波说:“她站在雨里!”
姿月美波还是如雕像一样没有反应。真是的!偏偏在姿月美波的状态糟得不能再糟的时候,五条樱出现了。
伏黑甚尔觉得无趣,就离开准备饭了,但是默默看着全程的津美纪走了出来,站在房间和阳台的分界上,反复地望着雨中的五条樱和沙发上的姿月美波。她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搬出一把椅子放在阳台上,然后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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