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良及时拦住她，“你又惹什么祸了？”
“他是季长夜啊！你忘了吗？”时生生道。
“季家只有一个儿子，季黑夜。”叶南良再次强调，虽然不理解她怎么突然情绪高涨，还是努力安抚着，“会不会是认错了？”
“死装货化成灰我都认识！”
叶南良叹息，跟季黑夜道歉，“抱歉，我妹妹性格一直这样。”
“没关系，不过我也有些话想跟她单独聊聊，方便吗？”季黑夜顺势提出。
他犹豫几秒，点头答应。
门一开一闭，只剩两人。
时生生盯着那张脸。
男人同样盯着她，“你哥哥告诉我，你急着结婚……怎么，怕自己嫁不出去？”
她坐下，他还站着。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拦得住？”她战术性喝水。
“心虚什么。”他犀利戳破，“不爱就是不爱了，找什么借口，六年，等我六年很难吗？”
时生生别开脸，心里窝火。
“还是说，就缺男人陪你？”他的语气越来越重，“程阮，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时生生心里的防线崩溃。
利索站起来，把没喝完的半杯水泼在他脸上。
气的胸膛剧烈起伏，“你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兴师问罪吗？”
“难道不应该吗？”季长夜脖子的青筋狰出来。
时生生没回答。
他走到女人身边，掰着她的下巴，强迫对视：“我知道，我知道一直都是我追着你，你感情不开窍，也不上心，没关系，我等你，我们可以慢慢来，我总以为你对我是有真心，结果呢？知道我回不来，就迫不及地找下家，程阮，你就是个冷血动物。”
时生生拍开他的手，站起来，“不然呢！你离开的时候不留只言片语，只有死讯！如果不是我拿傅洲意的命去做赌注，连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今天活着，明天死了，后天又换个身份……”
“阮阮。”季长夜捧起她的脸，“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冰凉的泪浸湿他掌心，让人心里拧着疼。
时生生闷声回应，“我等你解释。”
他长舒一口气，缓慢，无力。
“人格分裂，知道吗？”季长夜问。
她点头。
“我早从谢子琛那里知道，系统不会让我活太久。像你，还有其他的穿书穿剧的，大多都是肉身销毁，灵魂来到现在的人身上，至于我，全靠意识。
所以，除非全世界没人记得我，才能让我彻底消失。
于是，我跟谢子琛商量后，找到了唯一的可行办法——人格分裂。让我的意识分成两个人，早早的让你，或者让所有人相信真的有季黑夜的存在，哪怕日后你真的将我忘了，我也会凭着季黑夜的身份回来。
所以这些年，我并没有去做所谓的任务，一直都在你身边。”
他抱住时生生，“只要你记得我，我就永远存在，如果你忘记我，我也消失不见，哪怕我此刻站在你身边，你根本发现不了我的存在。
你思故我在。”
时生生明了了，“呃，一直都在我身边……那，我跟唐曦月他们去找男模……”
季长夜咬牙切齿，“看！见！了！”
……
半个月后，时家双喜临门，大女儿，二女儿同时出嫁。
早在前几年，叶家就把杜凌瑶认成了干女儿。
所以这次婚礼，一个中式，一个西式，嫁妆给的一般多。
男方家略有不同。
谢子琛恨得牙痒痒也没辙，毕竟季家雄厚的财力非他能比拟。
他只能官宣的时候争气点，发了：一见钟情，再见终生。
反手就被网友把季长夜官宣的图片贴在下边。
季长夜：青梅竹马，白月光，初恋，全程我倒追，现已合法，很幸福。
谢子琛又矮了一头。
最后只能争一件事。
看谁先抱孩子。
结果季长夜大气表示，“爱生生，但不爱生。”
谢子琛被虐的体无完肤，认了。
扭头就哄着杜凌瑶，说：“没事，咱想生就生，要是不想，先过二人世界。”
结果，婚后九个月，有狗仔爆出时生生挺着孕肚，在季长夜的伴随去了医院。
气的谢子琛当场破防。
说好的都不爱生，怀的比谁都快是吧！
那天之后，谢子琛闭门谢客，说是要备孕。
季长夜大手一挥，找了十几个名医，打包送去他家，不忘嘲讽，“身体好才能一次中，你得多补补。”
谢子琛快气疯了。
两口子一个德性。
十月十七，秋风凌冽。
时生生难产。
九死一生诞下女儿。
整个月子里，季长夜愣是连女儿看都没看一眼，时时刻刻守在床边。
谢子琛跟杜凌瑶来探望。
前者调侃：“哟，小夜子，没看出你真有当大公公的潜质。”
杜凌瑶瞪他，“姐夫是疼爱姐姐，你以为都跟你似得，大大咧咧，没心没肺！”
她才怀孕一个月，没什么实感，照样吃吃喝喝的。
时生生到底是生育过一遭，性子柔了些，也开始唠叨，要让人事无巨细的照顾杜凌瑶。
谢子琛不以为然，“生产本来就是正常事情，哪儿有你说的那么矫情。”
她知道他是系统，不是彻底的人类，也不计较，就是心还是凉了半截。
再看季长夜宠溺时生生，说不出的羡慕。
八个月后，杜凌瑶早产。
同样难产。
谢子琛一听医生下的病危通知，霎时崩溃。
走廊里都是他嚎啕哭声，“什么死孩子，我不要了，医生，别管小的，我只要瑶瑶！”
时生生别他吵得头疼，踹他一脚，“消停点。”
结果被谢子琛抱住腿，“姐！下病危了，我要成鳏夫了，不行，瑶瑶没了我也不活了，天台呢？我要去天台。”
最后还是挨了时生生一巴掌，老实了。
等了会儿，里边传出啼哭。
时生生松了口气。
护士出来，抱着孩子，“恭喜，母女平安。”
谢子琛仿佛活了过来，瞥了眼孩子，“什么丑东西，拿走拿走，我要见瑶瑶！”
时生生无奈笑着。
季长夜搂住她，倒是理解，“你不明白，要是因为孩子失去你，我估计会恨她一辈子，绝不原谅。”
“嘴贫。”
“不生了，以后都不生了，有你，有女儿，我满足。”
季长夜吻了吻她的额头。
“呃，可能，大概……呃，要不再多爱一个？”
季长夜愣神。
时生生如实交代，“查了，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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