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时生生觉得世界安静了。
她嘴唇轻颤着,眼泪滑落,“林洲……密码币的,你怎么也来了。”
每一声哭腔都震在季长夜心头。
他用手指拂去泪,“你想要的破天富贵婚礼,还满意吗?”
时生生把手里纯金捧花一扔,跃到他身上,男人的大手一兜,稳稳接住。
比亲吻更亲密的举动是拥抱。
借用陌生的面孔躯体,让两个灵魂触碰。
她声音闷闷的,“林洲……林洲,你怎么来的?我家还好吗?我爸妈……你有替我爸妈去扫墓吗?新产品研发的很成功,我的债马上就还清了,我现在有钱,非常有钱。”
季长夜轻轻拍着她的背,低语安抚,“我知道,我都知道,一直都知道。”
时生生抬头,揪住他衣领,“那晚我果然没听错!你到底什么时候穿剧的!”
“以后时间还长,我慢慢给你解释。”季长夜眸色晦暗,“婚礼还要继续,今天的你,万众瞩目之下嫁给我,愿意吗?”
“愿意。”
青梅竹马,初恋,白月光,未婚夫妻。
现在终于成了夫妻。
时生生抹去泪水,一步步下楼。
时京臣,傅明英还有江韵宁和叶怀喻早在下边等着。
拜别父母,时生生亦是有些不舍。
原主……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她踏着红毯朝外走时,脚底虚浮,一切都像借着别人的身体做了场梦。
……
婚礼持续到九点才彻底结束。
华贺明闹洞房闹的最厉害,被时生生记仇,等他结婚的时候也要这么闹。
结果他破防了。
“呜呜呜,月月估计这辈子都不会给我辈分了,时生生我恨你呜呜呜。”
席媛锐评:“她向是会让人破防的。”
霍平点头答应,“没错,果然还是季教授克制她。”
时生生嘴角一勾,“还有你,媛媛给你名分了吗?”
霍平:“……季长夜!管管你老婆,再说了,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男女朋友!”
席媛故意道:“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季长夜打岔,“他都快碎了,你就别欺负他了。”
“男人一旦为感情上头,统统是窝囊费。”傅洲意一杯酒饮下,暴露出几分本性,“你们一个个的怕老婆有什么用?”
“慕倾言订婚了。”时生生捧腹大笑,“你个小丑还嘴犟呢,自己媳妇都不要你了,月老给你绑的钢筋红绳都被你硬生生掰断,傅狗,你还笑话别人呢?”
他猛地抬头,视线落在慕倾言身上,继而是她手上的那枚戒指。
“什么时候的事……”傅洲意不可置信的喃喃。
慕倾言大大方方,“前不久,是你们分公司总裁的儿子。”
他不敢相信。
“也祝贺你了傅总,以后跟万小姐和和睦睦,白头偕老。”慕倾言鲜少喝酒,还是给他敬酒一杯。
喝的太快,她被呛的脸红,也呛出眼泪。
唐曦月难得帮她拍背顺着,又递了水。
傅洲意凝重,撂下酒杯,走了。
等回到车里,他才拿出口袋里的红丝绒盒。
打开,里边是枚八心八箭钻石。
原本他打算趁着今夜求婚。
喝的醉醺醺的叶承良追出来,摇摇晃晃坐在他身侧,“里面都是一对一对的,没人理我,麻烦送我回家。”
傅洲意:“……司机,去叶家。”
叶承良脸蛋红扑扑的,搭着他肩膀,看见闪眼的钻戒,拿起来,“哎呦,真俊,你打算给谁求婚?慕倾言?”
他一把夺回来。
“哎呦,人家慕倾言都订婚了,你还瞎凑什么热闹,早时候干嘛去了。”叶承良往后一靠。
傅洲意垂下眼眸,“只是订婚了。”
“你装什么?我问你装什么?还想把人家抢回来?要点脸行不行?你多大魅力啊,所有女人都得围着你转。”叶承良一顿输出。
车辆猛地停住。
傅洲意语气生硬,“下车。”
叶承良被赶下去。
他拿出手机,问时生生,“姐,我这样说真的行吗?”
电话那头:“包的老弟,这种霸总综合征就得下猛药。”
叶承良:“那行,姐,你赶紧找辆车来接我呗,有点冷。”
“待会儿思思就去接你了。”
蒋思思现在是他未婚妻。
但……
叶承良一听就快萎了,怒吼:“姐——不要她来啊!!!”
他本身花心,但没见过比他还花心的女人。
相亲结束那天,他被蒋思思带去酒店,三天三夜没下床。
蒋思思惊讶他在外界传的玩很花,结果还是第一次,莫名看上了。
自此之后,每每见面,必交粮。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乍然出现的女声,让叶承良愣住。
扭头,是蒋思思。
他咧嘴,装傻,“我喝多了,起不来。”
蒋思思下车,步步逼近,双手勾上他的脖颈,两人气息缠绕,“面对我,真的起不来?”
叶承良欲哭无泪。
魅魔!她就是个魅魔!
晚,十点。
时生生洗漱出来,看见季长夜横躺在床上,像……像只骚狐狸。
她被男人拽住手腕,圈在怀里。
“阮阮,我不求别的,只求你记得我好不好?”季长夜搂着她,语气急促。
“嗯……说起来,我都有点忘了你长什么样子。”时生生如实回答。
自从穿剧以来,没有特定提醒,完全想不起林洲的模样,以及和林洲的事,时间一久,她甚至觉得现在这个世界才是真的。
“是啊,毕竟某些人狼心狗肺,天天嘴里念叨着男模男模。”
“想让我为你独守空房?做梦!我才不做怨妇,找十八个男模陪我去游艇嗨皮,气死你。”
“那我再娶一个。”
“我跟八个男的结婚,就不领证,见一个攻略一个。”
“胡说八道。”季长夜搂她更紧,渐渐的,气息平稳。
时生生以为是他累了,仍由他睡。
“林洲,幸好有你。”
这一晚,时生生睡得格外踏实。
以至于第二天醒来都是中午了。
季长夜早就不见了踪迹。
她揉着眼,去客厅找。
两人曾经就在一起探讨过,最终的结论是,大平层比别墅好,于是现在的季长夜准备的新房,也是市中心的一套平层,整座城就匍匐在脚下,像棋盘。
时生生左找右找,没找到人。
电话响了。
接听,是叶南良的声音。
“生生,长夜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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