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秀芝是不肯让陈浪出门的。
她是恨不得拿个铁链子把陈浪拴在家里,哪儿不去。
但陈浪表示,自己消失了这么久,必须得露个面,否则会引起他人猜忌。
而且在李箐的照顾下,伤势也已经恢复,除了断掉的小臂还需要一段时间长回来,内伤什么的都已经调理好了。
李秀芝拗不过陈浪,只好答应。
但也要求陈浪必须得带上小灰灰。
昨天回来后,得知陈浪能活,小灰灰立了大功,李秀芝连夜给小灰灰做了一顿丰盛的夜宵。
狗盆堆得跟一座小山似得。
小灰灰看了看饭盆,又看了看李秀芝。
陈浪觉得,小灰灰如果能说话,此刻应该会说。
“这是不准备养了吗?吃了这顿就要让我走了?”
在陈浪的安抚下,小灰灰明白这是给自己的奖励,于是逛逛一顿造,吃的肚皮就鼓起来了。
今儿早上,见陈浪要出门,小灰灰就一个劲咬他的裤腿子。
陈浪明白,过去这段时间,小灰灰在外面撒欢撒习惯了,家里院子再大,也不如外面的天地广阔。
即便拿绳索给它套上,这家伙也会想方设法的咬断,然后偷溜出去撒欢。
正好李秀芝让自己走哪儿都带着小灰灰,那就一起出门溜达吧。
一人一狗先来到了孤鸿楼,先给胡掌柜吃一颗定心丸,顺便看看谢清欢的情况。
毕竟她也一度遭到了绑架,要不是李箐出手及时,她的下场会比自己更惨。
不过陈浪在讲述整件事的时候,还是有所保留。
“我也是偶然间得知姚建新要绑架你,虽然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请了个高手暗中保护你。”
“没想到姚建新还真的这么无耻。”
谢清欢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自然听得出这里面的漏洞,但她没有戳穿,而是选择了相信:“谢谢你,陈公子。”
陈浪道:“签契约的时候,我就保证过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我必须得做到啊。”
谢清欢看向陈浪的手:“怎么受伤了?”
陈浪道:“骑马的时候摔了一下,骨头断了。”
“南河县的小神医徐飞,听过没?他是我好朋友,我这骨头就是他帮着接上的,个把月就能好利索。”
谢清欢咬着下唇,道:“还痛吗?”
陈浪道:“不痛,就是有点痒而已。”
“你快表演了吧,我就不打搅了。”
“还要去一趟县衙,向常大人问安。”
陈浪转身往楼梯口走去,谢清欢看着他的背影,一滴泪毫无征兆的涌了出来,她急忙抬起手将眼泪擦掉,喊道:“陈公子。”
陈浪顿住脚步:“还有事儿?”
谢清欢道:“你受伤了,还是多在家中静养吧。”
陈浪笑笑,道:“多谢关心,不过大夫说了,一天走几里路,对我这个身体恢复反而有好处。”
“过两日有空了,我来听你唱曲,给你捧个场。”
谢清欢点头:“清欢会好好准备。”
陈浪挥手:“走啦。”
半个时辰后。
孤鸿楼的食客们,都被谢清欢今日的表演给震撼到了。
“谢大家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唱的太好了吧。”
“哎哟喂,这曲儿,唱到我心坎里了。打赏,必须打赏。”
“清欢姑娘面犯桃花双眸含春,难不成台下坐着她的心上人?”
“咳咳……不才,正是在下!”
“你给老子滚!明明是我!”
另一边,陈浪牵着小灰灰来到县衙,求见常安民。
常安民看到陈浪后,神情有些怪异。
“姚建新死了,晓得吧?”
陈虎眨眨眼:“听说了,咋死的?”
“还在查。”常安民叹道:“虽说还没有正式上任,但毕竟也是个官。”
“死在我的地头,总得拿个说法出来,你说对吧。”
陈浪道:“太对了。”
常安民看着陈浪,道:“你就没点别的想法?”
陈浪摇头:“我跟他又不熟,最多就是感觉有点惋惜。”
常安民道:“是挺可惜的。”
“你的手怎么回事?”
陈浪道:“骑马摔的。”
“严重吗?”
“不严重,快的话个把月就能好利索。”
“个把月?”
“有什么问题?”
常安民沉默了片刻,道:“养伤的这段时间,别到处蹦跶,就在家里,安安心心的酿酒。”
陈浪道:“辽国那边催起来了?”
常安民道:“……算是吧。”
“反正能酿多少酿多少,啤酒、红颜醉都在其中。”
“缺什么就跟我说,能办的我都给你办。”
这话听得陈浪心里直打鼓,道:“大人,你这番话听得我心里发毛啊……有种酿完这一批酒后,我就要死了的感觉。”
常安民道:“别多想,酿你的酒就行了。”
“我还有公务要处理,你退下吧。”
陈浪道:“大人,学生告退。”
牵着小灰灰走出大门,回头看了一眼衙门的匾额,陈浪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常安民的态度,实在是不对劲。
难不成他查出来姚建新是被自己弄死的?
所以想在处死自己之前,榨干自己最后一点剩余价值?
陈浪决定去一趟榷场司,看看能不能从王云章口中,探出一点消息。
如果真的东窗事发,那还酿个屁的酒,直接拖家带口跑路。
陈浪走后,常安民从柜子里,拿出了姚建新被害案的卷宗。
负责调查、记录的,是壮班的刘班头。
卷宗中明确写到,根据现场调查,杀害姚建新的并非红莲教刺客。
“来人,传刘班头来见我。”常安民放下卷宗,吩咐道。
片刻后,刘班头来到了屋内,躬身道:“大人,你找小人有何吩咐?”
常安民拿起卷宗,道:“这里面的内容,我看过好几遍。”
“但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说,为什么会觉得杀害姚建新的,另有其人?”
刘班头咽了咽口水,道:“大人,是这样的……”
“我在案发现场相隔大概两里的山包上,发现了有人呆过的痕迹,其中一棵树上,有明显的血迹。”
“根据血迹显示,待在哪儿的人,当时应该是负伤状态,而且伤势还比较严重。如果是红莲教的刺客,是不可能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的。”
“小人又从驿站店小二的口中打听到,案发当天晚上,丑时左右,姚建新带着自己的随从往案发地走去。由此小人大胆推测,姚建新应该是跟蒙家兄弟商量好要对付某个人,但这个人却反过来杀了蒙家兄弟,待在约定的地点等待姚建新上门。”
“最后把姚建新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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