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什么劲,少你一口酒吃不成?”一旁的王氏瞪他一眼。
张全武顿时没了脾气,将脖子缩了缩。
“孙家大哥,不知你们这修整,修到什么时候?”
立在陈梁身边的妇人看向前方的孙泽,低声开口。
她这话让一旁的陈梁冷哼一声。
“婆娘家的,老子这是养伤呢。”
“你就是盼着我去当值,伤了残了才好。”
他话才说完,那妇人上前一步,伸手掐在他腰眼,让他龇牙咧嘴。
“如今城里今日抄商行明日封经吏使家,抄家的那些个军卒皂衣,谁不是赚的满嘴流油,就你们这甲四队,养伤归养伤,可这——”
妇人目光投向孙泽身旁的陈氏,“三姐,你说是不是?”
陈氏跟陈梁算是本家。
陈氏转头看孙泽。
那妇人说的,不无道理。
庐阳府中难得的大动作,参与其中的不说升官发财,起码能捞点油水。
可他们甲四队倒好,真的就闲在家了。
人家赚钱,他们亏钱。
“我这不是给张远主婚嘛。”孙泽咧嘴一笑。
“几天前我就借由头去镇抚司,往典籍司报备了张远婚事。”
看向其他几人,他面上露出得意之色:“镇抚司虽然规矩森严,可也是个漏风的地方。”
“想来,这事情,不少人知道了吧?”
“若不然,还真将我甲四队忘记了不成?”
孙泽的话,让几个妇人松一口气,面上露出轻松之色。
头发长见识短也好,胸大无脑也罢,反正看着别人赚钱,自家汉子在家养伤,她们就不自在。
一辆马车停在临街,张远和玉娘从车上下来,张远将一把铜钱递给车夫。
“张爷,这,这怎么好呢。”
车夫千恩万谢的收了铜钱,将车驾到一旁街角。
“旗官大人,诸位哥嫂,我和玉娘来迟了。”张远一脸带笑的上前拱手。
玉娘跟在一旁,羞红着脸躬身。
“没迟,没迟,刚好。”王氏上前,将玉娘扶住。
其他几位妇人也走过来,笑着说恭喜。
“邱老板,宴席可安排好了?”张远看向不远处的邱明泉。
“安排好了,安排好了,张爷请——”邱明泉忙躬身上前,给众人引路。
他也是有心,将上三楼的楼梯都用红毯给铺了。
三楼上包间,更是四处披红。
这景象,让被张远牵着手的玉娘眼角透出一丝甜蜜。
女人,虽说不在乎,可又怎么会真的不在乎呢?
“呵,张远啊,你这包下三楼,花费可不少。”走进包房,孙泽将一个小红袋子递过去。
“这是我从镇抚司帮你申领的补贴。”
“估计还不够你付今晚宴席钱。”
他话才说完,跟着走进来的邱明泉已经连连摆手:“够了够了,孙爷,今日这宴席我明泉楼只收本钱,算我明泉楼向张爷讨个彩头。”
邱明泉也是人精,不收钱不给张远面子。
收钱,收多少,这才是技巧。
别看孙泽他们这一队皂衣卫这些时日在家修养,好似少了许多进项,可在街市上厮混的邱明泉早知道,张远他日定是要飞黄腾达的。
常来明泉楼的军卒,还有些府衙当值的小吏,都说起过张远事情。
庐阳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真有出类拔萃的人物,那是掩盖不住的。
邱明泉也不在这里碍眼,说完话便笑着退出去。
不过一会,便有几个伙计托着酒菜流水般送来。
张远端起酒杯,与玉娘一起站起身。
“今日请孙旗官和诸位老哥嫂子做个见证,我张远与玉娘结为夫妻。”
看向抬头看自己的玉娘,张远面色透出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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