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魏检查笔录时候,翻开张远的纸卷,面色顿时暗下来。
好在这位宣威司点司也没说什么,直接将书卷放下,便不再管张远。
一旁的蒋青伸头看张远做的笔记,不由咧嘴一笑。
“张远,还以为你连这文道也跟武道一般天才呢。”
张远面上露出一丝赫然。
这真不是他强项。
检查过笔记,沈魏开始讲解法典律令。
张远照着自己记录,听到一半时候已经有些晕乎。
他感觉这些律令比练拳修刀法还难。
沈魏考校众人时候,他不觉将头往后缩。
半个时辰的武学课结束,教习沈魏离去,张远感觉后背冒汗。
蒋青将自己抄录的书卷递给张远,低声道:“我等皂衣卫虽说对文道没有什么修行要求,但多学点东西总归没错。”
“镇抚司说是杀人无罪,其实也要看什么时候,若是不懂律令胡乱出手,也麻烦。”
张远感激的看他一眼,点头将书卷接过。
他知道蒋青说的是对的。
众人三三两两离开武学学堂,走出镇抚司时候已经天昏星现,满街灯火。
张远腋下夹着书册快步前行,到丁家巷口时候,脚步忽然顿住。
“张爷,小人金九。”一位三旬左右的青年立在那,向着张远一躬身。
他身后站着的仆役上前,将一个小匣子捧着递上。
张远不接,只是看向那金九。
“张爷,族叔能离开司狱,是张爷出力,我金家不能忘记张爷大恩。”
“有些事不能明说,这些薄礼,是我金家一点心意。”
金九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小匣子推到张远面前。
金家。
族叔。
庐阳城金家,金城陆。
张远沉吟一下,将那不轻的匣子提了,径直往回走去。
“小人恭送张爷。”金九在背后低语躬身,然后领着仆役离去。
金家与张远的交集,如果没有其他的机缘,应该就止于此了。
张远回到自家院子,玉娘已经迎出来。
“小郎晚课如何?”接过张远的纸笔,玉娘好奇问道。
下午玉娘在家已经知道张远的文道水平。
“我感觉若是教习能赶人的话,第一个就会将我赶出学堂。”张远摇摇头,苦笑开口。
这话让玉娘笑出声。
到厢房,张远将匣子放在桌案上,然后伸手压在盖子上。
金家的礼物,会是什么?
轻轻揭开盖子,一旁的玉娘低呼出声。
“真是实在的礼物啊……”张远低语。
很实在。
真金白银。
小匣子里整齐的放着两层金灿灿的金锭。
“十两一锭,一共十锭,就是黄金百两,折合——”张远低语。
“千两纹银。”玉娘轻声开口。
仙秦黄金之价乃是纹银十倍。
按照张远俸禄,一月五两,千两纹银需要他近二十年方才能赚取。
这对于他来说,当真是一笔横财。
寻常百姓家,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这等财富。
“小郎,这黄金何处来的,如此重礼,可能收?”看向张远,玉娘面上露出一丝紧张忐忑。
银钱是好,可也要有福分消受。
张远只是个寻常的皂衣卫,凭什么让人家送此等重礼?
“是金将军出身的金家送来。”张远手按在木匣上,轻声开口。
听到是金家,玉娘微微点头,轻轻舒一口气。
一位五品将军,一位开阳境高手,确实值得出百两黄金。
金家虽然是将金城陆从族谱之中除名,但那是做给外人看的。
金城陆是金家骄傲,怎么可能真的与其断绝关系。
这一次金城陆踏出司狱,就算是以囚军身份出来,那也是一方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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